去年这个点下了场雨,倾斜如注,我在宿舍阳台看了好久,虽然突如其来的阵雨在北中国的黄昏很平常。四周阴沉下来,风夹杂着雨声嘶吼着,楼下有人呐喊,远处的高架在树叶的间隙里明暗穿梭着。然后雨停了,太阳探出头来发挥余热,操场陆续响起拍球声。整套动作迅速、优雅,非常 “夏天”. 一切貌似仍是老样子,但差异却又不可名状。寂静的宿舍里,想起此前种种,我热泪盈眶。我曾信誓旦旦地认为 “当认为一件事结束了的时候,它其实早已结束”. 于我,这件事早已结束,梦蔡琰的台词 “如梦似幻的岁月,云烟飘过,记得谁?” 深得我心。想到第一天入学的时候,那时,我跃跃欲试,尚不知将怎样面临这将到来的一切。一晃三年,岁月如歌,我永远相信最深的黑暗里只有自己。从前坚信过很多,津津乐道过 “生殖是本能”,“世界是自洽的”,” 人性恶”, 也执著过 “快乐即虚无”,” 理智的反面是激素 “, 后来相信 “至柔驰骋至坚”,” 无为无不为”, 再后来好像什么都不信,又好像什么都信…… 人总会遇见忒休斯之船。可我必然还是我,只是感觉多少变了。一如当年初中分道扬镳的时候,一如彼时彼刻窗前的我。若我从未来过,便无所谓失去。故事里的最后,曹老板救出蔡琰,却也只能看着她远嫁匈奴。再没有那个问着 “城头烽火不曾眠,疆场征战何时歇” 的悲悯姑娘。哦对,游戏里的台词是 “再无心思汉,为笙亦我尔”.

更新于 阅读次数